世間法是相对二法
世間法是有為法,是有漏法,凡是离心言法,引导人们迷心外求者,都不属于佛法,是外道行二法,不能通达世间出世间。凡言佛性有生灭、得失、来去、垢净,是世間法。有喜有悲,有得有失,有生有死,有對有錯,有迷有覺,有空有有,以上所述都是二元對立的思維,都是二法,又称有为法。
“长” 跟 “短” 的概念是二法,一支短铅笔和一根长铅笔放在一起,我们才能说短铅笔“短”或者说长铅笔“长”,拿掉短铅笔,这时你就不能说剩下的这支铅笔“长”,因为没放在台面上的铅笔中间,必定还有比之更长的铅笔呢!同理,你也不能说这支铅笔“短” 。离开了参照比较的对象,对一个单独的对象说“长”道“短”是没有意义的,因而也是不可理解的。
“昼” 和 “夜” 的时间概念是二法,离开了其中任何一个概念,另一个概念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、变得不可理解了。
善与恶、美与丑、穷与富、动与静……我们对事物特征的普遍认识,莫不是用成对的概念去形容,而且大都是非此即彼的相对性,“不善” 就是 “恶”,“不丑” 就是 “美”……以此类推,诸如此类的事物都是二法,又称有为法。人们依靠这种有为法来修行,不会获得真实的觉悟和解脱,无法脱离六道轮回。
出世間法是不二之法
出世間法是無為法,也是無漏法,没有分别,沒有相对的不二之法。佛陀说:善根有二种,一是常,二是无常,佛性不是常也不是无常,名为不二之法。
一是善,二是不善,佛性是非善也非不善,名为不二之法。不二之法,即離此兩邊二元對立,以不二、不分别证如实知见,依此而修,離開這種二元對立的思維,沒有對立,也就沒有得失、成敗、有無、對錯,亦離爭端糾纏,自得清淨自在,即是出世间法。
六祖惠能说:讲禅定解脱,就有能求、所求二法,这就不是佛法。止觀雙修、定慧雙修、定慧一體才是不二法門。
世出世間都是不二之法
世間者即是五蕴十八界,凡夫俗子见之以为二,看到的是二元差别相,而有智慧的人看到它的本性原是无二无别的佛性。智者通达世间、出世间,知其性本來是一不是二,故說 “世出世間” 為不二。
世间者即是五受阴义,一切世间法皆摄其中,智者求阴不得阴,不得阴性,不得阴来处,不得住处、不得去处,无五阴十二入十八性,无分别,无名,无性,无相,无行,智者通達事理,知其性與 ”出世間“ 本來不二。
智者通达事理,見世間法與出世間法是一體的兩面,知世间法是虚妄相,不可得,知世间的如实相即是出世间,更不分别是世间或是出世间,知其性本来不二,非常非断、非善非不善、非有非无、非生非灭,此无二无别之性就是世出世間的不二之法。
大乘法的修習,經過 “自正其心” 和 “悲智雙運” 的過程,最終徹悟時,行者觀一切法,根本就没有什麼善恶、有無、我相、人相、眾生相、壽者相可言;一切法都是没有分别的,沒有相对的 “不二之法”,當下就入了一真法界,當下就入了涅槃,证了菩提。
大乘法的修習,入了無為,若能再進一步 “自我觀照諸法”,以無相為修習的宗旨,放下 “法執”,離開有為法與無為法這兩邊而不落在有數的法,則心就像虛空一般,清淨的智慧就現前,當下就明心見性,當下就能證得自性,當下就是自在無礙,當下海闊天空任遨遊。
大乘法的修習,最終入不二的境界。不二是指了悟諸法空性,進入了邪正雙遣的境界;不二是指了悟諸法空性的中道義,正念邪念兩俱不用,瞭然無執,名為無餘;不二是指在境界裡八風不動,然後超越,離開邪正兩邊,見得真如本性,見得菩提自性。
六祖壇經裏頭的偈語有開示:正見名出世,邪見是世間,邪正盡打卻,菩提性宛然;邪來煩惱至,正來煩惱除,邪正俱不用,清淨至無餘。
六祖大師說 “佛法是不二之法門”,“有為” 與 “無為” 是兩種法,“有為法 “ 與 ”無為法“ 共同構成一切法的兩大分類,凡夫若能同時離開 “有為” 與 “無為” 這兩邊,也沒有什麼 “有為” 與 “無為” 的分別可言,你已是進入了性相圓融的一實相境界。
緣起性空
一即一切
佛法是不二之法,首先我们要探讨生命的本来面目,由此肯定一真法界是个大圆觉海的生命之海。个体存不存在呢?个体是存在的;整体存不存在呢?整体也是存在的。没有整体的生命本源,就没有个体生命的派生,因此个体可显示本源。正所谓 一即一切,一切即一,如一团水银,分散各处,颗颗皆圆;不分时乃是一团,它是一体。
色空不二
心经 “色不异空,空不异色,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” 里的 “空” 指的是 一真法界。“色” 与 “空” 的关系,用现代哲学的话来说就是 “物质” 与 “非物质” 的关系,或者说是 “存在” 与 “非存在” 的关系。再回头来看 “色不异空” 这个短句,在古代,“异” 就是 “离”,是同……保持距离,以示区别的意思,所以 “不异” 就是 “离不开”、“彼此依赖” 的意思。那么合起来,“色不异空” 就是 “物质离不开非物质” 或者 “存在离不开不存在”,两个事物 “彼此依赖” 就意味着两者是同属于一个事物,二者共同构成了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,这很像一个硬币的正面和反面,不管是正面还是反面都属于这个硬币。
如果我们将 【空】比喻作海水,那么 “色” 和 ”心“ 便是海上的波浪。(色即是空)
识空不二
心法也是不異空,因为 ”受、想、行、识,亦复如是。......识不异空,空不异识,识即是空,空即是识” 。
自他不二
佛法是不二之法,自他不二。一真法界能生个体,个体和个体之间的关系是你中有我;我中有你,互相依赖以生存。所以无我的境界心并不是没有这个我,而是无你我他的执著心和分别心,你我他是平等的,你我他是一体无二的。宇宙中的其他事物,亦复如是,所有的个别有情或非有情都属于同一个命运共同体,谁也离不开谁。
世間的法相看似對立,其實是一體的,就跟大小波浪一樣,大小看似對立,其實終究一體。
善惡、好壞、長短、高低、美醜、大小、明暗,這些名詞都是我們人自己發明的,當初發明的目的,只是為了方便「形容」這些境界相,並沒有教我們去「分別執著」這些境界相,但是為什麼我們會不知不覺的開始執著這些境界相呢?就是因為我們不識真心,真心沒有對立,妄心才有對立。這世間本來一切相就是沒有對立的,道家講無極,無極就是真心,就是自己本來面目,回歸無極就是回歸自性。
世间的一切法相,都是無極所生,自性所出。它們看似對立,實是一體,它們不是雙胞胎,而是連體嬰,雙胞胎死了一個,另外一個還能活著,可是連體嬰就不行,因為它們是生命共同體。沒有善,惡也就不存在,沒有大,小也就不存在,沒有好,壞也就不存在;就像這世界上,如果沒有了壞人,好人這個名詞也就不存在了,它們本身是一體的,只是用來形容不同的境界相,如果我們自己回歸真心,就能看清一切相跟我們都是一體的,都是自性變現出來的,這也是佛家說的「性相一如」。
性相不二
一切万法尽在自心,要从自心去顿悟真如本性。真如就是一切法常如其性,相如其性,性如其相,性相不二,性相一如,是名一如,又称作佛性、法身、一真法界。
自性就像是電視的屏幕,它能現一切相,這現的一切相就有如世間種種萬法,不管屏幕裡現什麼相,演著什麼樣的劇情,電視的屏幕都始終如如不動;就像鏡子一樣,鏡子它也能隨緣現一切相,雖能現一切相,但是鏡子它也是始終如如不動。我們看電視時,我們的情緒常常會被屏幕中上演的劇情所牽動,不知不覺地跟著劇中的人物一起喜怒哀樂,可是當我們看完,關掉電視,一看見電視屏幕時,我們便知道剛才的只是演戲,不是真的,這時候我們的情緒,就會漸漸的平復,有如回歸自性。
淨穢不二
净秽不二 = 理事圆融无碍。
唐朝江州刺史李渤,年輕得志,意氣風發。有一次,他問智常禪師道:「佛經上所說的『須彌藏芥子,芥子納須彌』,未免失之玄奇了,小小的芥子,怎麼可能容納那麼大的一座須彌山呢?這是騙人的吧?」
智常禪師聞言而笑,反問道:「人家說你『讀書破萬卷』,可有這回事?」
「當然!當然!我讀書豈止破萬卷?」李渤一派得意洋洋的樣子。
「那麼你讀過的萬卷書,如今何在?」
李渤抬手指著頭腦說:「都在這裡了!」智常禪師道:「奇怪,我看你的頭顱只有一粒椰子那麼大,怎麼可能裝得下萬卷書?莫非你也是騙人的?」
李渤聽後,腦中轟然一聲,當下深有省悟。
禪者心無分別,淨穢不二
「須彌藏芥子」是事,「芥子納須彌」是理,如果我們能夠明白理事無礙,那麼就能把宇宙的本體和現象融和在一起,把人我融和在一起了。
真妄不二
凡夫行動裡,有妄想分別執著,有煩惱,有習氣。明心見性的人六根接觸境界,真正是不起心,不動念,不分別,不執著,差別就在此地。明心見性不是要離開世間,世間是離不開真性的,真妄不二。
佛菩薩和所有宗教教主,他們不但教我们,而且还給我们做模範,做榜樣。我們能契入他們的境界,俗話說就「得道」了,得到了明心見性的道路,曉得怎麼走法,也就是六根在六塵境界上學習到如何真正不起心,不動念,不分別,不執著。
凡夫把所有現象,真的假的,統統放在心上,把真心變成妄心,把本性變成習性。殊不知真心本性是清淨的,一塵不染,雖見色,沒放在心上,雖聞聲,也沒有放在心上,乃至鼻嗅香,舌嘗味,都不放在心上。這是入門的地方,要用功夫去練,练到能不放在心上,不起心,不動念,不分別,不執著,真正做到真妄不一不異,这才叫一如或真如。
一匹马当它失控时,它变成一匹野马,但是你把马给杀了,你什么都没有了。你如果调伏它,它变成一匹能够帮你工作的良马。我问你,这匹优秀的良马是哪里来的?就是把那匹狂马调伏过来的。这是很重要的大乘不二思想,就是说,真妄不二。
「离一切相,即一切法」。离故无相,即故无不相。不得已强名实相。 这三句总结前面的意思。“离一切相”,‘离’是心离,就是不著一切相。要你不执著一切相,不去分别一切相。 “即一切法”就是实相。‘凡所有相,皆是实相’。你见到十法界依正庄严,皆是实相。因为你见到业因果报刹那九百生灭,皆是‘唯心所现,唯识所变’,能把事实真相看得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的。我们今天看不出来,就是把这一切相当作真的,执著以为是真实的,不知道这些相是心识所变现的相续幻相。所以,离相是离心里的妄想、执著。然后看十法界依正庄严,没有一法不是真如本性。真是所谓‘以金作器,器器皆金’。
生佛不二
众生与佛是不二,只要一念觉悟,众生就是佛。
心境不二
佛在大乘经上说,境外无心,心外无境,心境一如。回过头看我们的梦境,梦中有境界,境界是心现的,境界跟心是一不是二,境就是心,心就是境,心境不二,本是一体,你就不会生起自私自利,不会生起贪瞋痴慢,不会执着,心就清净。不再分别,心就平等。清净、平等是真心。真心用事就叫发菩提心,不是妄心。妄心是不清净,有染污,不平等,有高下的心。
所以 "无分别心“ 也是不二之法。
宋代慧开禅师那首著名的禅偈是对 “无分别心” 最好的阐释。
春有百花秋有月,
夏有凉风冬有雪。
若无闲事挂心头,
便是人间好时节。
人世间日升月落,四季轮回,这是自然规律,我们不应该对这自然之四季产生爱憎分别之取舍。每个季节都有每个季节可爱之处。只要拥有一颗静享当下的清净之心,无论春夏秋冬,都能在花月风雪中体味生命的自在与轻安。
心佛不二
“心佛不二”,就是 “即心即佛”。六祖坛经里有提到 “即心是佛” ,我们的自心本来是不生不灭、不来不去、不垢不净、不二存在的佛性。所以只有引导人们认识自心,觉悟自心的方法才是真正的心法(佛法)。因此我们将真正的佛法称为不二之法,又称无为法。
即心即佛 = 即心乃定,即佛名慧,定慧一體(定 = 離貪嗔, 慧 = 離痴)= 定慧雙修
有一位學僧,到南陽慧忠國師處參學,請示道:「禪,是心的別名,而『心』是在佛不增、在凡不減的真如實性,禪宗祖師們將此『心』易名為『性』,請問禪師,心與性有何差別?」慧忠毫不隱藏地回答:「迷時有差別,悟時則無差別。」
學僧又問:「經上說,佛性是常,心是無常,為什麼你會說無差別呢?」慧忠國師極其耐心地舉喻說明:「你只依語而不依義,譬如寒時結水成冰,暖時融冰成水;迷時結性成心,悟時融心成性,心性本同,依迷悟而有所差別。」學僧終於領會於心。迷悟雖有差,本性則無異。如前面所講的,一塊黃金,它可以製成耳環、戒指、項鍊等各種不同金器,因此金器雖異,實際上還是一塊黃金罷了。
“心佛不二”,就是 ”佛由心生“。
你的 “心” 是什么样儿?拿來给我看看.......达摩来了之后,神光是二祖。神光是最聪明,懂得很多啊,各方面儿的研究,连外道的东西都研究得很深哪。他听到达摩来,去求法了。看见达摩在这儿打坐,他不敢惊扰。山洞里头很冷,下雪;雪都很深了,腿都埋了,还不敢动,还得恭恭敬敬地站着。其实达摩都知道!后来看见他这么诚恳么,就问他:“你这是做什么呀?”他说:“我求法啊。”达摩说:“求法这样大事,你这种轻慢可以吗?”(他)这儿这么恭敬站在那儿,雪都没了这儿,他还说他轻慢!也就是证明“求法真是一件大事啊”!应该有(这样的恭敬心)。随着你的恭敬心哪,你所得的会不同啊。这时候,二祖就拔出来带的刀,一刀把这个胳臂砍断了,把这胳臂摆在达摩面前,表示我不爱惜我的身命,我只是为法而来呀。可是一个好好的人,自个儿砍了胳臂之后他就疼了,他还是凡人哪!他疼啊,疼得厉害,心不安。他说:“祖师,我心不安!”达摩就说,“将心来,老僧与汝安”。把心拿给我,我给你安哪。他无法子(可)拿呀,而且他在找心的时候,他才知道这个“心”不可得。这个不是“心”,这个不是代表自己的。现在科学证明你可以移植。比如说是你移植了他的心,那么再活下来的是你还是他呀?还是你呀!所以跟这个“心”没关系呀。用塑料的心,那么他本人并没变成塑料的呀。不是这个“心”哪!这个心“不可得”呀!我能感觉疼那是我的心,可是你叫我找(心)、拿心来,找不着啊!他说:“觅心了不可得。”你叫我拿心,我找心找不到。达摩说:“与汝安心竟。”我给你安心已经安好了,因为你找不到嘛。(二祖)开悟了!
“心佛不二”,就是 “心随佛现”。
我们的 “本心” 跟我们 “所念的佛” 不是两个。有的人不深入理解净土,他批评净土,说你们是 “心外求法”,你不参你的 “本心”,你跑到十万亿佛土去拜一个阿弥陀,他不知道那个阿弥陀正是 “本心”,不在心外。
當你在念佛、观佛,想象如黄金山,高出海面,这个佛现出来了。“佛”是你的水所形成的“波”,你看见了这个“波”不就是看见你的“水”了吗?形成了波,波它的“实体”就都是“水”呀,就都是你的“心”嘛,所以你的心就随着佛就现出来了。
道是一
印宗法师问六祖,禅定解脱如何解释,六祖曰:解脱禅定是二法,二法就不是佛法。唯有一乘法,无二亦无三。也就是说,道是一,二就不叫道。道贯一切经法,例如【两边不立,中道不存】,指的是,外不被五欲六尘所染,内不生妄念,这叫做心无二边,即然无二边,中道也没有。
“缘起”义解释有相连、相依、相对三种含义。大小乘通用的缘起概念只有“因果相连”之义,没有相依、相对之义。而中观论使用的“缘起”一词,远远超出了因果相连之义,包括了并非因果关系的事物相互之间的相依、相对关系。
如事物的整体和部分,名称和事物,大和小,长和短,有和无,快和慢,常和无常,有和非有,生和灭,来和去,上和下,左和右,东和西,美和丑,善和恶等等,都是相依和相对的存在。从相依、相对的角度上说,果不但依于因,而且因也依于果。因为果是因的相对存在,因也是果的相对存在。因为无因不能称作果,无果也不能称其为因。比如“母亲”与“子女”相对,若无子女,怎么会称“母亲”?一个妇女,对其父母是“女儿”,对其丈夫是“妻子”,对其子女是“母亲”,若离开她的相对条件,她便不具备上述三种性质中的任何一种性质,这便是相对存在之义。
- 中觀論指出:緣起是相對法
- 凡夫因為迷36對中而不悟不二法門
- 有、無是相對和相因的生滅法,離開有無即見如來
- 非有、非無即是般若波羅蜜多
- 常是一邊,斷是一邊,離開這二邊行中道,即生中道義
- 兩邊不立,中道不存即是般若波羅蜜多
- 菩薩能修是一邊,六波羅蜜所修是一邊,離開這二邊行中道,即是般若波羅蜜
- 佛能證是一邊,菩提所證是一邊,離開這二邊行中道,即是般若波羅蜜
- 不二法門 = 一乘法 = 道是一
萬法一如
無念 = 般若三昧
無念 = 超越相對,境緣上不生愛憎
無念 = 佛的境界,萬法盡通,世間法、出世間法無不通達
無念 = 能善分別諸法相,於第一義而不動
無念 = 心裏無事,無煩惱,心地清淨,一塵不染
無念 = 無二相,萬法平等一如
無念 = 不起心動念 = 妄心不起
無念 = 無心意識的妄念,存自性的正念
無念 = 正念 = 不思善不念惡
無想 = 邪念 = 念善念惡
性相一如
禅修主要的目的是要打开见地,功夫固然重要,在悟道之前,这个功夫都是为了悟道而做的。纯粹的是修定力,定力不足,专注力不够,智慧就打不开。
智慧不到一定的量,对诸法的实相就无法认知,就会囿于小见,执着在自己原有的这些思想观念当中难以突破。所以禅宗祖师告诉我们:唯论见性,不论禅定功夫。
因为功夫有很多种,世间有外道的功夫,也有世间法的四禅八定,这些功夫做起来也有很多感应,有很多定力。但是如果只认做功夫,却忘记了做功夫是为了见性,那很可能功夫做得很好,智慧也没有打开,甚至带着慢心、慢习——傲慢的习气,看到那些没功夫的人在那里妄生分别。
祖师告诉我们 “性在作用处”。大家如果看禅宗的公案,你会摸不着头脑,那常常是一棒子打过来或者大吼一声,棒喝或者是举个指头,做种种的动作看上去好像风马牛不相及,实际上他就告诉我们:诸法实相义,已为汝等说。
诸法实相,是一切相都是实相。一切法都是佛法,一切用都是妙用。没有一法不是我们的心性,这就是见地。所以《法华经》开权显实,直示佛陀的诸法实相。唯佛与佛乃能究竟诸法实相。
诸法实相,就是:是法住法位,世间相常住。我们所看到的、所听到的这一切现象,事实上就是性的一种表现,所以叫性相一如,就是一切相的当下全体即是性。
我们一直在追求能观的心,所观的境,一念不生,了了分明,妄想来了感觉像冤家敌人似的,总是觉得取一个舍一个,要取这里,要舍那里。永嘉大师说:取真心舍妄心,取舍之心成巧伪。如果你不能瓦解你心中的所有的禁锢,实际上都是自己拿着黄金的链子把自己手脚都捆起来了,所以学了佛法以后,内心反而变得更纠结了,更不能通透了,更怕事了,那就是用善法,用修行的法,用各种以发菩提心作为借口、或者作为理由,然后把自己的生命捆得严严实实的,一点都不自在,一点都不自然,没有生机,死气沉沉的。其實这不是佛法要告诉我们的生命。
佛法要告诉我们的是生命的实相,一切相无不是实相,但是你心中却没有一个相。这个实相从禅宗来说,就是无相无不相。如果你抓住了任何一个相,那个相就是你轮回的根。禅宗为什么是最直截了当的?因为它要在你一念未生之前去用功,而不是在一念之后。这个念头一生起来,一定是有能有所,一旦有能所,就有对立,一旦有对立,你就跟着业力跑,没有第二个结果。
性相圆融
性相圆融 = 理观不碍事修
理观
事修
性相圆融 = 净秽不二
唐朝江州刺史李渤,年輕得志,意氣風發。有一次,他問智常禪師道:「佛經上所說的『須彌藏芥子,芥子納須彌』,未免失之玄奇了,小小的芥子,怎麼可能容納那麼大的一座須彌山呢?這是騙人的吧?」
智常禪師聞言而笑,反問道:「人家說你『讀書破萬卷』,可有這回事?」
「當然!當然!我讀書豈止破萬卷?」李渤一派得意洋洋的樣子。
「那麼你讀過的萬卷書,如今何在?」
李渤抬手指著頭腦說:「都在這裡了!」智常禪師道:「奇怪,我看你的頭顱只有一粒椰子那麼大,怎麼可能裝得下萬卷書?莫非你也是騙人的?」
李渤聽後,腦中轟然一聲,當下深有省悟。
禪者心無分別 淨穢不二
「須彌藏芥子」是事,「芥子納須彌」是理,如果我們能夠明白理事無礙,那麼就能把宇宙的本體和現象融和在一起,把人我融和在一起了。
性相圆融 = 烦恼即菩提
又如,人有生,也有死。太陽從東方升起,就像人之生;從西方落下,如人之死。生也未曾生,生了要死;死也未曾死,因為死了又會再生。可說,人生也是「生死不二」。以出世間法來看世間,是從理上來解悟;但是在還沒有覺悟之前,不可以理上廢事,還是需要用理來解事,才可以因事而明理,因理而顯事,才能夠「理事圓融」,那才是真正的「不二」。
一匹马当它失控时,它变成一匹野马,但是你把马给杀了,你什么都没有了。你如果调伏它,它变成一匹能够帮你工作的良马。我问你,这匹优秀的良马是哪里来的?就是把那匹狂马调伏过来的。这是很重要的大乘不二思想,就是说,真妄不二。
我们不能讲断烦恼,我们叫转烦恼。所以烦恼是要疏导,你不能压抑它。烦恼是因为一念迷变成的,其实烦恼的心也有菩提性,也具足十法界。一念的妄想当中也有佛法界,所以我们不讲断烦恼,我们讲转烦恼成菩提,叫“转”。这个“转”很重要!古人常讲一个譬喻,说黄河的水,要是失去控制时,叫黄河泛滥,那是灾难;但是水被调伏时,可以灌溉我们的田地。水没有好坏,是调伏跟不调伏而已。
一心法
禪宗的修行唯論見性。若不見性,縱然是念佛誦經、持齋持戒,那只不過是修世間有漏福報而已,於成佛作祖無益處。一切有情眾生皆有佛性,即心即佛,同一心體,所以達摩祖師西來,唯傳一心法,直指一切眾生本來是佛,不假修行,識取自心,見自本性,更莫別求。自性就是佛性,悟時稱作般若智慧,修持稱為楞嚴大定。若頓悟自心,本來清淨,元無煩惱,圓滿智慧,本來自己俱足,此心即佛。
依此理體修正心行者,名曰禪定,亦名如來清淨禪,亦名一行三昧,真如三昧,般若三昧。若能練得不住一切緣境的清淨心,無住生心,照见五蕴皆空,成就理事无碍,变三毒为戒定慧,成就事事无碍,那便是所謂的一般若行,證得百千三昧。
- 一行三昧 = 禅定从事上讲,实践上讲,就是一行三昧。
- 一相三昧 = 智慧从体上讲,理论上讲,就是一相三昧。
- 一行三昧 = 一行是指行住坐卧常行一直心(诚心),直心是净土
- 一行三昧 = 三昧是指心、口、身的修行一定要修一
- 一行三昧 = 不是盘腿而坐,面壁不动,心中没有念头,这不是一行三昧
- 一行三昧 = 在任何境界,不著一法,心境俱空,道应当要流通,事事无碍
- 一行三昧 = 定慧是一不是二,是一就不能住法,应无所住,而生其心
- 一行三昧 = 是指的专修,专修一法而获得正定。
- 一行三昧 = 就是常行一直心,知道一切法原无差别,性相不二。
- 一行三昧 = 就是要保持心地的真诚,同时要空寂不着一法,心境俱空。
- 一行三昧 = 定慧雙修 = 無念、無相、無住 = 不起心動念,於相離相,無所住而生心
- 一相三昧 = 就是通过三昧(正定)来认识,佛与众生无二无别之理的法界一相。
- 一相三昧 = 若于一切处,而不住相,不生憎爱,亦无取舍,不念利益成坏等事。
- 一相三昧 = 安闲恬静。
- 安闲恬静:安闲,就是什么事情也没有;恬静,就像水没有波浪(烦恼)似的。
- 一相三昧 = 虚融澹泊。
- 虚融 :虚,像虚空似的;融,是融会贯通。
- 澹泊 :就是「素富贵行乎富贵,素贫贱行乎贫贱,素夷狄行乎夷狄,素患难行乎患难。」就是平常是什么样子,就是什么样子,也没有一点贪心、瞋心、痴心,什么都没有。也就是少欲知足,没有欲望,没有攀缘心。
- 一般若行 = 於一切境缘不起一念分别执著,一切事理通达明瞭,知烦恼与菩提原无二性,生死与涅槃本来一如,自然得证事事无碍,此即是修行一般若的不二法门。修般若行就是,照见五蕴皆空,成就理事无碍。变三毒为戒定慧,成就事事无碍,證得百千三昧。
- 制心一處 = 聖人求心不求佛,罪(善惡一切法)從心生,還從心滅。
《華嚴經》講:「唯心所現,唯識所變」,「唯識所變」是妄心变现一切诸法,现十法界里的一切妄想、分別、執著、现三心二意。「唯心所現」是一心現一切諸法。一念自性現十法界依正莊嚴,現一真法界,盡虛空遍法界都是一念心性現的。我現在用一念心性,所現一切諸法就貫通。換句話說,我現在用 “一心”,世出世間法沒有一樣不通達,全通了。
佛法的修學,我們在古人傳記裡,不要說古人,距離我們近一點的倓虛法師《影塵回憶錄》,裡面記載一個曬蠟燭的和尚,他叫持律法師。這個人到阿育王寺拜釋迦牟尼佛的舍利,拜了三年他就悟了,一切就通了。他是沒有智慧、沒有念過書,其笨無比的人,在道場沒人瞧得起,後來居然能做講經說法的法師,他為什麼會有這個能力?三年拜佛 “一心” 現前,“一心” 能貫通諸法,所以一切經典他拿到手上沒有困難,他都通達。
古代禪宗惠能大師不認識字,他聽五祖講《金剛經》,講到「應無所住,而生其心」,他就貫通了。你們展開《金剛經》,五祖給他講多少?四分之一都不到,沒講多少他就明白貫通了。為什麼? “一心”。他平常對人、對事、對物就用清淨平等心,所以一聽一接觸,他就明白了。
我們今天修學,什麼最重要? “一心” 最重要。特別是修淨宗,《彌陀經》告訴我們,我們修學的目標是「一心不亂」、「心不顛倒」,淨宗的功夫就這兩句話八個字。我們要明白這個道理,一心不亂就跟湛寂相應,心不顛倒就跟虛靈相應,它會讓我們功夫得力。你明白了就能放得下,放下妄想、分別、執著,放下三心二意。這裡面的真實利益,你要是明白清楚了,則處事待人接物,你就會用 “一心”,你會用真心。所以我們才真正了解,修學的關鍵在乎你會不會用一心,這個心是講真心,一心裡面所含的內容是盡虛空、遍法界。這個講法很抽象,我們很不好懂,我們初學必須要把它的綱領抓到,我們在修學裡提出了十個字︰「真誠、清淨、平等、正覺、慈悲」。這十個字在 “一心” 裡面,而 “一心” 是落實在我們日常生活對人對事之中。
「一心者,心无异念故」,就是只有这一念,没有第二念,第二念则是异念,里面夹杂二念在里头,一心就没有了,叫二心。所以禅宗里面常講参究,它不講研究,我们世间人都说研究,这个问题你去研究、研究。佛门不说研究,为什么?研究是用第六意识,第六意识就是三心二意。参究怎么讲法?不用心意识叫参究。不用意识就是不要用分别,识是分别,第六意识;不要用意,意是执着,末那是意;心呢?心是阿赖耶,阿赖耶含藏习气种子。我们现在人叫落印象,印象落在哪里?落在阿赖耶里头。所以阿赖耶叫藏识,藏识是什么?藏识是仓库。无始劫来一直到今生起心动念的印象,统统记录在阿赖耶里头。阿赖耶好像是个计算机仓库,无量劫来东西都在里头,所以你能够回忆,你能够再把它调出来。参究是这三样东西都不要,都不用,那叫参,离心意识参,也就是我们常常讲的,不起心、不动念、不分别、不执着,那叫参。不用它,真心就出来。只要你不用分别,妙观察智就现前;你不用执着,执着是末那,平等性智就现前;你不用阿赖耶,大圆镜智就现前,叫四智菩提,前面五识叫成所作智,这四种智慧是自性本有的,没丢掉,只是因为你有阿赖耶识,有八识五十一心所,它们就不起作用,就被障碍。你不用假的,真的就现前;用假的,真的就不能现前。
一心不乱
《華嚴經》講:「唯心所現,唯識所變」。
「唯心所現」是一心現一切諸法,一念自性現十法界依正莊嚴,現一真法界,盡虛空遍法界都是一念心性現的。我現在用一心,一念心性所現一切諸法貫通,換句話說,世出世間法沒有一樣不通達,全通了,一心就貫通。
「唯識所變」是妄心变现一切诸法,现十法界里的一切妄想、分別、執著、现三心二意。
佛法的修學,我們在古人傳記裡,不要說古人,距離我們近一點的倓虛法師《影塵回憶錄》,裡面記載一個曬蠟燭的和尚,他叫持律法師。這個人到阿育王寺拜釋迦牟尼佛的舍利,拜了三年他就悟了,一切就通了。他是沒有智慧、沒有念過書,其笨無比的人,在道場沒人瞧得起,後來居然能做講經說法的法師,他為什麼會有這個能力?三年拜佛一心現前,一心能貫諸法,所以一切經典他拿到手上沒有困難,他都通達。古代禪宗惠能大師不認識字,他聽五祖講《金剛經》,講到「應無所住,而生其心」,他就貫通了。你們展開《金剛經》,五祖給他講多少?四分之一都不到,沒講多少他就明白貫通了。為什麼?一心。他平常對人、對事、對物就用清淨平等心,所以一聽一接觸,他就明白。我們今天修學,什麼最重要?一心最重要。特別是修淨宗,《彌陀經》告訴我們,我們修學的目標是「一心不亂」、「心不顛倒」,淨宗的功夫就這兩句話八個字。我們要明白這個道理,一心不亂就跟湛寂相應,心不顛倒就跟虛靈相應,它會讓我們功夫得力。你明白了就能放得下,放下的是什麼?妄想、分別、執著,放下三心二意。我們今天為什麼不能放下?對於這個道理沒有透徹,不知道。這裡面的真實利益,你要是明白清楚了,則處事待人接物,你就會用一心,你會用真心。所以我們才真正了解,修學的關鍵在乎你會不會用心,這個心是講真心、是講一心,一心裡面所含的內容是盡虛空、遍法界。這個講法很抽象,我們很不好懂,我們初學必須要把它的綱領抓到,我們在修學裡提出了十個字︰「真誠、清淨、平等、正覺、慈悲」,這個大家好懂。這十個字在一心裡面,而一心是落實在我們日常生活對人對事之中。
烦恼即菩提
烦恼是一念不觉而来的,大乘教里面也称这个叫无始无明。无始无明是没有开始的那一念,就是凭空跳出来的这个念头,没有理由,好像是无缘无故。
烦恼跟清净心是一不是二。觉了,烦恼就转变成菩提;迷了,菩提就转变成烦恼,烦恼跟菩提是一桩事情。所以经教里常说,“烦恼即菩提,生死即涅盘”,这是事实真相。
当境界现前的时候,尤其是逆境现前的时候,你往往还能保持着清净、平等、不分别的觉心,烦恼就不生,那你就是佛菩萨,你就超越六道,你就超越生死了!
烦恼即菩提 = 理事圆融无碍
烦恼即菩提 = 前念迷失自性即凡夫,后念悟得自性即是佛
烦恼即菩提 = 前念执著尘境即是烦恼起,后念离境不执著即是菩提现前
烦恼即菩提 = 修学佛法要时时刻刻运用观照般若去观照五蕴皆空,转贪瞋痴三毒为戒定慧
烦恼即菩提 = 修般若行者,当下了悟万法不离自性,圣凡一体
烦恼即菩提 = 烦恼和菩提是一不是二= 不二法门
如果我们将 “菩提” 比喻作海水,那么 “煩惱” 便是海上的波浪。比如海水与波浪,波浪因何而来?是由水而来的,离开了水就没有波浪,离开了波浪,就没有水,所以波浪和海水是一不是二。从汹涌澎湃的波浪里面,我们可以知道水的本性是平静的。所以,在烦恼的里面,我们知道它有一个清净的自性菩提。如果世人没有尘劳烦恼,般若智慧就会常现前,念念与自性相应,无妄念、思量、执著。
佛法講「煩惱即菩提」,理上是不二的。所謂「不二法门」,指的是佛法的出世法。例如,原本酸澀的水果,經過和風及太陽的吹拂照耀後,就能成熟,轉酸澀為甜美,可見酸即是甜,甜離不開酸;酸中有甜,甜中有酸,酸甜是不二的。
又如,人有生,也有死。太陽從東方升起,就像人之生;從西方落下,如人之死。生也未曾生,生了要死;死也未曾死,因為死了又會再生。可說,人生也是「生死不二」。以出世法來看世間,是從理上來解悟;但是在還沒有覺悟之前,不可以理上廢事,還是需要用理來解事,才可以因事而明理,因理而顯事,才能夠「理事圓融」,那才是真正的「不二」。
我们不能讲断烦恼,我们叫转烦恼。所以烦恼是要疏导,你不能压抑它。烦恼是因为一念迷变成的,其实烦恼的心也有菩提性,也具足十法界。一念的妄想当中也有佛法界,所以我们不讲断烦恼,我们讲转烦恼成菩提,叫“转”。这个“转”很重要!古人常讲一个譬喻,说黄河的水,要是失去控制时,叫黄河泛滥,那是灾难;但是水被调伏时,可以灌溉我们的田地。水没有好坏,是调伏跟不调伏而已。
道德經講的不二
天下皆知美之为美,斯恶已;皆知善之为善,斯不善已。”这句话的意思是说:天下都知道美之所以为美,是因为有丑相对照;都知道善之所以为善,是因为有恶相对照。关于这一节经文,我们需要辨明几个重要的问题。
首先,老子讨论的一系列相对观念,都是处于相对世界的人,对事物的相对现象所产生的“相对认知”,而不是事物的本质有相对的分别。因为事物的本质是统一于大道本源,而无所分别的。
其次,这些相对的观念,都是语言表达的“相对知识”,因此,它只能对后天太极阴阳世界的现象进行描述,而不能对先天太极世界进行描述,更不能对大道本体世界进行描述。
其次,老子提出并论述这些相对的观念,并非要建立“二元对立”的“辩证法”,而是恰恰相反,是为了提醒人类不要陷入这个相对的现象世界,并受困于这些相对的观念而不能自拔。对这一点,史上所有注释家,无一人能够揭示出来。相反,无不将老子的这些论述认定为朴素的“辩证法”。《道德经》如果只是朴素的“辩证法”,那就毫无价值可言。今日,我要奉老子的名,向世人揭示,老子的哲学绝非“二元对立”的“辩证法”,乃是一元三界,一体二用,“三生万物”的自然真理,或者说是超越哲学的神圣宗教,《道德经》是普天之下全人类的救世宝典。认为老子哲学是“辩证法”,乃是以“易”解道,犯了原则性错误。老子不言“易”,他说“万物负阴抱阳”明确指出了后天世界乃是太极(物体)阴阳三者的构造,而不是一阴一阳二者的构造。
“有无相生,难易相成,长短相形,高下相顷,音声相和,前后相随。恒也。”这句经文,承接上句进一步补充提出一系列相对观念,来说明凡是有限世界的相对观念,都是,而且总是相辅相成的,没有绝对。老子不惜笔墨做这样的罗列,是要对人提出严肃的忠告,不要被普遍而永远存在的相对观念所困。这就为下一句经文做了预备。如果认定老子提出这些相对观念,是为了建立“二元对立”的“辩证法”,那么,下一句经文就不能成立。
“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,行不言之教。”这句经文是对上两句经文的应承,意思是说:圣人不会被现象所迷惑,更不会随那些相对的观念左右忙碌,而是只做一件事,那就是“无为”之事,也就是“行不言之教”这件事。圣人“处无为之事”与“行不言之教”是一码事,因为后文指出,具体“有为”的事不用圣人去做。关于“处无为之事”,都解释为按自然规律办事而不乱作为。这样解释虽不全错,但有不对之处。自然规律在有限世界的主要表现是“有为”,而不是“无为”,因此,说按自然规律办事,没有包含大道本体的事,即“道”家的事,也就是“无”相对的、统一的事,就是“善者吾善之,不善者吾亦善之,信者吾信之,不信者吾亦信之”(《道德经》四十九章),“为天下浑其心”(《道德经》四十九章)这件事。再者,按自然规律办事,普通人也得遵行,晚上能耕田吗?不能。所以说,“圣人处无为之事”一定是普通人难于做到,而需要圣人带领才能做到的事。
“万物作焉而不辞,生而不有,为而不恃,功成弗居。夫为弗居,是以不去。”这句经文对照上句“无为之事”提出了不需要圣人去做的、天地间的“有为之事”,意思是说:(你看)万物生长收藏而不言语,生也不为自己所有,做也不自恃,做成了也不居功。正因为不居功,所以生生不息,不会失去。可见,大道为人类准备了一切所需,圣人不用苦心操劳,所要做的,就是教导好人民知“道”、遵“道”、向“道”,最终归“道”,也就是上文所说的“行不言之教”。圣人“行不言之教”,就为下一章“不尚贤,使民不争;不贵难得之货,使民不为盗,不见可欲,使民心不乱……”做了预备。
经文意译:
本章经文的意思是:天下都知道美之所以为美,是因为有丑相对照;都知道善之所以为善,是因为有恶相对照。又如有无相生,难易相成,长短相形,高下相顷,音声相和,前后相随,总是这样的。圣人则不会被上述这些现象所迷惑,更不会随那些相对的观念所左右,而是只做一件事,即“无为”之事,就是“行不言之教”。(你看)万物生长收藏而不言语,生也不为自己所有,做也不自恃,做成了也不居功。正因为万物不居功,所以能够世代相传,不会失去。
感动联想:
这段经文被误解最为严重,主要有两点:一是将老子的哲学误解为“二元对立”的“辩证法”,彻底毁灭了《道德经》的价值。今日必须拔乱反正,还老子道教一元三界,一体二用,“三生万物”的本来面目。
二是“不言之教”被误解忽视。对于“不言之教”,有的解释是说要顺应人心而不进行言语教化,有的不做解释,是说“不言”的教导,有的解释为“身教”。不进行言语教化的理解是对的,因为言语的教化,都是相对知识的教化,这不是圣人要做的事。但是,何为“不言”的教导,必须说清楚。所谓“不言”的教导,就是绝对知识的教导,即关于“大道”的教导,按现代的话说,就是称之为“道教”的宗教。当然,真正的“道教”是老子的大道之教,而不是别人的“法术”之教。对于道教,必须始终坚持唯有老子,唯有《道德经》。
这一章的意思也可以和基督教《圣经·创世纪》对照理解。上帝所造的人,在未吃“智慧果”而不能分别善恶之前,秉承上帝的气息(圣灵)具有纯洁浑一的神性,只是在吃了智慧果之后,能够分别善恶美丑了,便遗失了纯洁浑一的神性,堕落为有相对观念的人,苦难就随之而来。这样的人需要圣人的教导和挽救。以色列人的《旧约》一直误以为“神”是选边站的,直到耶稣道成肉身降世,现身说法,告诫以色列人悔改,认识到神不选边,而是既让太阳照好人,也照歹人。而且教导以色列人要“爱你的仇敌”。耶稣的这些教导与老子的教导完全吻合。
不二法門
耕雲先生講述
一九八八年十月三十日於台北巿師範大學
每個人從母胎降臨到世間以後,便面對一個多元的世界,過著相對的人生和生活。由於我們離不開好惡、得失、取捨、利害.....因此,我們的心也隨著多元的外在而扭曲,迷失了自我。一個分裂、多元的心,不統一又不集中,當然也就不能發揮力量了。
一開始我們就經常受到外在的得失、毀譽、好惡....相對觀念的影響,而萌生出恐懼、憂慮、不滿的心態,並經常被這些因素所牽制、干擾、使我們活得很不自在、不自由、不解脫;乃至於不論如何偉大的人,或多或少,也都活在無奈之中,常常感覺到心有餘而力不足,力不從心。誇張一點說,這樣不調和、不安祥的生活,對於我們人生而言,毫無疑問的是一種煎熬;對我們生命來說,也顯然是一種懲罰。多數人幾幾乎從生到死很少有愜意的時候,所以,佛法的根本認知就是:人生是苦。
確立了此一認知,我們應該感謝佛陀的慈悲,施予眾生以心靈救濟的法門。什麼是心靈救濟的法門?扼要地說,就是不二法門。我們只要進入這不二法門,當下就能證得自性,當下就是自在無礙,當下是個海闊天空任遨遊的解脫境界。所以,六祖大師說「佛法是不二之法。」
事實上,一切聖賢都是由這不二法門誕生的,離開不二法門,就沒有真實法,就沒有自在瀟灑的解脫生活。
研究不二法門有幾個層次,首先我們要討論的是對不二法門的基本認知。
一、對不二法門的認知
(一)自他不二
首先要認清楚的是自他不二──自己與別人原本是一體的,用自他不二的認知來泯除人我的對立,才能達到人際關係的調和。
煩惱從哪裏來?煩惱從人來。自己看別人常常不順眼;不論是別人的語言、動作和做事的方法,往往會覺得不合自己的意,於是就會厭惡、生氣、煩惱、不滿;別人講話,也許不是講我,但總覺得在影射自己、諷刺自己,這樣怎能不生煩惱?倘若肯泯除主觀,把人際關係調和好了,煩惱自然就會減少,而調和人際關係,首先就必須確認自他不二。這話怎麼說呢?
就一個「社會人」而言,人是不可能孤立、單獨活在這個世界上的,因為不開紡織廠而有衣服穿,不是農人卻有米飯吃....這證明人是生活在互存、互助關係上的。
就佛法而言,首先我們要探討生命的本來面目,由此肯定一真法界是個大圓覺海的生命之海。個體存不存在呢?個體是存在的;整體存不存在呢?整體也是存在的。沒有整體的生命本源,就沒有個體生命的派生,因此個體可顯示本源,由本源流注出河沙世界、無量眾生。萬殊一本、一多不二、你就是我、我就是你、本來面目完全相同;也就是說,父母未生前的生命基因,生命的原態完全相同。
個體生命的差異,只顯示在父母生我以後的社會人上。從出胎、誕生、嬰兒到成為社會人,其間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等六根接觸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、法等六塵,眼晴對色,耳朵對聲....不斷地錄音、錄影、見取、造業而形成了分別意識。我常說我們的眼晴就像錄影機,拍過照片後就保存有資料。我們的耳朵像是錄音機,聽到聲音就錄成磁帶,人腦也頗類似電腦,裝入軟體後就會發生作用,而每個人不同之處就在於所裝的軟體不同。
試看婦產科醫院嬰兒房裏,那些還沒有裝「軟體」之前的嬰兒,人人不都是一樣嗎?他們簡單到只會餓了就哭,飽了就睡,以後的差異是由每個人在生長過程中的生活條件不同、生活環境不同、遺傳因子不同、接觸半徑的性質不同所產生的。
我常說我們每一個人,當出生的那一刻,就決定了他的未來。為什麼?他的家庭背景、父母職業特性,決定著他童年接觸、認知的活動半徑,決定他從一歲到十歲所接收的影響的內涵,從而構成了他人格、性格的雛型與人生的方向,但是在這以前,人完全是相同的。
我常譬喻說:如果你把一個水分子,丟在污水池裏,然後坐飛機到世界任何一個角落,乃至到北冰洋,再取出任何一個水分子,你說:它就是原來的那一個。準沒錯,因為它不只是相似或相等,而是絕對的全同。
個體的生命來自生命之海也是一樣的,由大圓覺海流注出來的生命支流,有動的生命、準動的生命、不動的生命。不動的生命,就是器世間。在這生命的洪流裏所流露出來的現象雖各殊,但其本質卻不變。
竺道生法師在虎坵山對石頭說法,頑石竟然也會點頭,這絕非誇張之詞;如果你的生命力夠、親和力夠,器世間不動的生命偶爾也會動。
你、我、他就像三個水分子,是全同,是不二的。若說有差別、若說是異化,那只不過是假象罷了。
當我們徹底確認了自他不二,的確無可疑時,對於人我的界限,自然就不會那麼凸顯,自我意識也不會那麼突出了,從此對於任何人,乃至任何生命現象,都會油然產生一份親切感,而不會有強烈的疏離感和排斥性,這樣人際關係就會自然地改善,人際關係調和了,社會就會祥和、世界就會安寧,國際關係調和了,世界就會息爭止戈,而漸進大同。
所以我們要想證入不二法門,首先就必須建立自他不二的基本認知,不僅不要把人我之際分得太清楚,更要有人饑己饑、人溺己溺的情懷,「象憂亦憂,象喜亦喜」的情感,我們活得才會更瀟灑,才會獲得更多的友情。
(二)色空不二
第二個基本認知是色空不二。有很多人認為色是質礙和現象,空就是什麼都沒有,這樣認知就大悖不二法門了。其實萬生萬物都是由空裏來,又融歸到空的母體裏去的。對於原本的真實,有些哲學家主張唯心,有些哲學家主張唯物;唯心主義說是認識決定存在──沒有我心識的認知,客觀存不存在,根本就不是問題;唯物主義者說是存在決定意識──若是沒有客觀的物相,我的心靈就沒有內涵,就不起作用。
像這些爭論,只能說是很滑稽,也讓我們聯想到盲人摸象的譬喻,這都是邊見──各執一邊,既是邊見,顯然都違反了中道。
在信心銘中,三祖老早就說「境由能境,能由境能。」能夠產生認知,能夠產生作為,是因為有客觀假象存在;沒有假象的存在,表層意識的分別心就沒有辦法形成,全體是真心獨照,這是「能由境能」。
什麼是「境由能境」呢?客觀的假有,藉表層意識的分別認知而顯現,如果沒有分別取相的認知,客觀的假象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實體。什麼是表層意識?這是我們由無明生見取,而形成的一種能夠感知、分別外在事物的意識。
人們的腦子裏所裝的一切知識,都是透過六根的見取而獲得的,其實質也不過是六塵的堆積而已,因為這些都是原本不有的。真實的必是原本的,而且最初的就是最後的。
一切的現象只是個「諸行無常」的過程,你看到的一切運作、一切的形色,完全如佛所說是「諸行無常、諸法無我、畢竟寂滅。」除了「一真法界」,沒有任何事物是真實永恆的。因為原本不有,所以畢竟寂滅。
水結成冰,誰能說水是永恆的?如果說水與冰是不二的話,色與空亦復如是。我們瞭解了這些,就不會執幻為真,認現象為實質而對外認同了,也不會堅持說地球是天長地久了。
我們應該透視萬物的真實相,而不應妄自取相認同。要知道人生最大的障礙和不自在,就是受外界的牽制,就是來自對外在虛假的認同,從而破壞了我們心靈的統一。我們能夠肯定色空不二,就會明白有與無在實質上不是兩回事;有的原本沒有,原本沒有的最後畢竟歸空。如果說它原本是有而歸於沒有,那是斷見;能明瞭有原本就不有,眼前只是現象,就能夠擺脫相對,契入不二,得大自在了。
(三)死生不二
要想打破生死關,首先就必須了解死生不二。什麼是死生不二?
人活著與死亡只是肉體的異化,而這種異化只限於生命的現象,實質上並沒有異化。這話怎麼講?一個人出生了,法界──大宇宙並沒有增加什麼;人死亡了,乃至一個星球殞滅了,大宇宙也沒有減少什麼。就像煮一鍋肉,肉爛到看不見了,它還在鍋裏嘛!它只是煮爛了而已,它並沒有消失;我們的生與死也是如此。
所謂「方生方死」,是說我們生的起點,也正銜接著死的那一剎那,這兩個點是可以重疊的。「方死方生」,就是說我們死的那一刻,也就是新生命的開始,這兩個點也是可以重疊的。當我們下班休息時,休息的起點也就是工作的終點,這兩點一樣可以重疊。所以佛法往往用「O」來表示。
我們了解到人無所謂生,也無所謂滅。生是緣生,條件的組合;滅是緣滅,條件的解體。我們如能認知生是責任的開始,而死是任務的解除,就不再認為生是一種權利,死是一種斷滅了。真實的是永恆的,大圓覺海是不生不滅的。整個的法界是個永恆的大生命,它是無欠無餘,不生不滅的。勘透了這些,還有什麼生滅、死生的問題呢?
二、不二法門的修學要領
(一)解行不二
在修行過程中,我們理解多少,就要實踐多少;如果只求理解而不重實踐,只努力求知,而不重實證,不能讓知見與行為融成一體,不管你累積多麼淵博的知識,那也只是廢知識。
什麼叫做廢知識?就跟酒精一樣,所含的只是沒有營養的廢熱量;空有知識而不去行,它既不能抵抗煩惱,也不能有所裨益於你的生活;因為就業考試不考這些廢知識。若想學能致用,就必須由解行相應,做到解行不二。
人是萬物之靈,人的高明在什麼地方?最突出之點在於人能以認識指導行為。如果我們的行為脫離了認識,就成了盲行妄作、胡作非為了。如果我們解行不能相應,那就是知行分裂,也就是雙重人格,這種人一定是說得很好,做得很糟;人前很好,人後很糟。一個人格分裂的人,最後必然會陷於精神分裂,乃至精神崩潰而喪失了自己。
因此修行者,首先要確定一個基本認知—-我們不只是求知道而已,而是要藉力行去證實的。如果知而不行,驢年也到不了家。所以修學不二法門,首先要能做到解行不二,也只有以認知和理解來指導、支配、主宰行為,才能突出人的價值,提昇人的品質,修行也才不會落空。
(二)理事不二
道理說得再好,一旦與生活脫節,就成了戲論。理論和認識如果跟生活行為無關,就是理事分立,分立就不是不二了。
修學佛法最偉大的目標,在於完成法的人格化;也就是說,以法為生命的內涵,構成生活的特色和獨特的風格,那才是真正完成了法身的熔鑄。如果理是理,事歸事,一個理,一個事,分明是兩個,顯然背離了不二法門。因此修行者必須把握的要領是理事不二,這樣才能因理成事,以事證理,也才能證入不二法門。
(三)苦樂不二
苦是苦,樂是樂,分明是兩種覺受,怎麼說是不二呢?
我們如果到廣東館子去吃飯,菜是比較甜的。到了四川、湖南館子則是帶有辣味的。如果你要廣東人吃辣椒,無疑對他是一種懲罰,他受不了嘛!但是在覺受的性質上沒有什麼兩樣,因為苦與甜、鹹與酸都只是一種味覺,都是感官功能的刺激與反應。
就覺受的當體而言,是苦樂不二的。所謂「煩惱即菩提」,此話怎講?試想看,你若沒有菩提,就沒有覺性,沒有覺受,就跟石頭一樣,怎會有煩惱的感覺?在你感受到煩惱的同時,便彰顯了你的覺性,故說「煩惱即菩提」;因為煩惱能彰顯覺性,在煩惱與苦痛的當下就呈現出自性的功德。更何況煩惱無自性,若離我執,無有受者,一真法界,法海一味,有什麼煩惱可得?所以修行的第三個要領是苦樂不二。
不論逆境、順境,稱心如意,或者窮途潦倒,都與自性無關,只要保持秒秒安祥,便是「若能相續,名主中主」了。
三、證入不二法門的方法
我們修行要證明的是什麼?光說空話是沒有用的,我們要證明的是自己心靈的淨化和人格的轉化,驗證自己是否完成了法的人格化?通俗一點說,自己是否已成為真理的化身?這是需要實證的。
證入不二法門的方法如下:
(一)能所不二
平常我們對禪所知道的,都只是能知,除了能知沒有所證。只有開悟才會達到能所不二的境界──能知與所知合一,最顯著的感受是心不再對外認同,不再被境所轉,被緣所縛。能做到能所不二──能即所、所即能,當下就是自性圓融契入無執和漏盡了。
(二)定慧不二
真實的禪者,沒有甚麼入定、出定的事。一般所說的入定有很多流弊,例如打坐,就有很多的法門:有的守丹田、有的守黃中、有的守中丹田、有的守海底輪,各有不同。如果你當時的心態與法的要求不吻合,就會走火入魔。什麼叫做走火入魔?心智走錯了方向,而入魔也不是說變魔鬼,只是因錯誤而遭受折磨而已。有的人半身不遂,有的人精神分裂.....顯然是受到折磨,這樣的定是有為法。
佛法最上一乘法門的定是無為法。什麼是無為法呢?不守什麼,也不執著坐相,只打「牛」不打「車」,只修心不執身;只保持內心一貫的安祥,不讓它出現斷層,不管其他的事情,因為只有安祥的心態才是定慧不二的現量與證量。
什麼是定慧不二?六祖壇經開示得很明白:即定之時慧在定,即慧之時定在慧。又說:定慧等持,雙修是正。
如果偏慧就會滋長分別,偏定易淪於無記。無記是坐禪最大的弊病,比掉舉更壞;因為掉舉只是你的表面意識在作怪,覺性還沒有被壓抑;定到偏於無記的程度,一切不知不覺時,就像沒有主的空房子,魔就有奪舍的機會可乘,所以打坐而冥然不覺,非僅不好,也是很危險的事。除非是具有大功德,大修行,戒行淨潔精嚴,有護法守護,才不會入魔;一般人坐到那種情況,是非常危險的。所以只有定慧不二,定慧等持,才能臻於定慧圓明之境。若要臻於「定慧圓明不滯空」的境界,那就唯有甚深安祥的心態,才能到達了。
什麼是安祥的心態?我說話你聽得清清楚楚,我不說你也沒聽時,內心歷歷明明、明明歷歷、空空朗朗、沒有妄想、沒有煩惱、沒有過去、沒有未來,是「一念不生全體現」的甚深安祥心態。安祥是法的正受、法的現量,除了安祥以外,任你見個什麼,統名邪見,不管你有任何覺受,都是惡覺受。
若想證得定慧圓明,能保持秒秒安祥一百天,就會脫胎換骨,轉凡成聖。反之,不論偏定或偏慧,都是邊見,都不契合中道。
我們只要努力保持內心的安祥,且能秒秒相續不斷,加上由衷地反省懺悔,不出一年、兩年就會證入不二法門的。
(三)體用不二
如能做到一切時中不離安祥,則所作所為悉同無為,自然智鑑無缺,不起分別而生活在觀照般若中。既然體是安祥,用是安祥,秒秒安祥而不執不離現實人生,就是體用不二的證量。
證道歌說「常獨行,常獨步,達者同遊涅槃路。」獨行、獨步並不一定是到曠野荒郊,只要你能保持體用不二的安祥心態,雖然你在西門町散步,卻好像是一個人在獨行、獨步一樣,外面的一切,對你不會構成干擾。整個禪定的歷程,就安祥禪來說,這就是離執禪定,也必須是六根對六塵不起粘滯,不生干擾,才有少分受用。倘使一個人獨處的時候,能夠如如不動,一旦面對社會五光十色,立刻心起分別,那是不行的;不能匯歸不二,打成一片,是無法修行成功的。必須如證道歌所說「行亦禪,坐亦禪,語默動靜體安然」,才是體用不二。
(四)心法不二
一般人多忽略了自己那無價珍寶的心,向外覓法,縱使是找到了也是假的,因為心外無法嘛!若執著心外有法,顯然是個典型的外道。我們要確認心即是法,唯求明心,屬於內明,內明明個什麼?內明明心見性;若謬認心外有法,那是外道,外道是什麼?類似孟子的學生告子,主張真理在心以外;外道並不是個壞名詞,只是說明他謬認真理是在自心以外而已。
我們明白這點以後,就知道心即是法,不假外求,真實法只在你的自心。古德說得很好:一切佛法,自心本有,將心外求,捨父逃走。謬執心外有法,就像連自己的父親都背棄了一樣的愚昧無知,所以說心法不二──心即是法,法即是心。認知了原本的心,就證得了「法本法無法」,如果連自己原本的心都被埋沒了,還能求個什麼?釋迦牟尼傳法偈說得很清楚:
法本法無法──法,原本的法是無可分別的。
無法法亦法──那個不可思議的法就是真實而永恆的法了。
今付無法時──今天我把不能言詮、無有方所的法付給了你時。
法法何曾法──你向我學法,學到了什麼?何嘗得到什麼可計量,分別的法啊!
他雖然沒有學到什麼,且喜無所得也無可失。我們每個人的心,原本無欠無餘,是圓滿具足,恰到好處的。所以,我們要珍惜自己的心,守住自己的心,不要讓它迷失和受到污染,只要肯自淨其意,始終保持著原本清淨的本心,就會直了成佛的。
我們唱自性歌:菩提自性,本來清淨。重點就在這「本」字上。因為真實的是原本的嘛!原本清絕點埃,絕諸相對,是個定慧圓明、寂然不動的大覺心。「但用此心」,就是說只要用那本來清淨、本不動搖的心,就直截了當地圓成佛道了,這就是心法不二的最好說明。
本心就是法,法就是本心;本心就是本法,本法就是本心。能夠修到心法不二,就直截了當地圓成佛道了。
四、禪是不思議的「不二法門」
說到這裏,有人會問:不二法門大概是一了?須知不二法門,一也不立;若有所立,就是能立與所立,就成了二法,就不是不二法門了。不二法門的真實法要只有一句話──不思議。為什麼?因為起心即妄,動念即乖,才生分別,已背本真,但有言說,都無實義故。
一般人往往認表層意識為自己原本的真心,殊不知這表層意識只是我們過活一趟人生的工具,以工具當主人,結果不僅反客為主,而且是尊卑不分,心國也就不太平了。我們習慣用分別心去認知法,而見取、執著,這叫做惡見取。不二法門是直截了當,一法不立的,而最直截、最了當的就是一個「歇」字。為什麼?經上說:狂心若歇,歇即菩提。把一切妄想全部放下,放到一念不生,當下即是。
佛經很清楚地告訴我們不可思議,果能解行相應,多麼省事!反之,不管你怎麼去思惟、探索,都得不到真實的結論與實證。可知最近的不二法門就是放下妄心,不起一念。
講到這裏,忒地囉嗦,最直截了當莫過於信心銘中所說「要急相應,唯言不二,不二皆同,無不包容,十方智者,皆入此宗。」換一句話說,禪就是不二法門,要想快速相應,疾速成就,只有證入不二法門,把好惡、是非、人我....一切相對的邊見,統統泯滅,一體涵攝,不生分別,當下圓成。
以上略舉了十個不二,若具體地講,一切都是不二,百個千個列舉不盡,例如得失不二、時空不二....本質上都是不二的。願各位全體證入不二法門,涵泳大圓覺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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